隆阳区瓦房乡村医故事:以无悔坚守诠释“医者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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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525699-X-/2022-0225003
- 发文机构
- 隆阳区卫生健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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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
- 2022-02-25
《中国乡村医生往事》报道,20世纪50年代,靠着“一根针、一把草”,一群无证游医治愈了无数国民。他们是农民,医务工作者,更是中国的健康守护神。在我国农村医疗一筹莫展之际,这些“草台班子”挑起了国家卫生健康的大梁。从卫生员、赤脚医生,再到乡村医生,一袭白衣始终不负国家和乡亲们的重托。
14亿人口的农业大国,农村是国之根本。农村离不开乡村医生,中国今天的繁荣昌盛,他们立下汗马功劳。1952年到2021年,70个寒暑,乡村医生与中国医疗风雨同舟。那段伴随新中国成长的经历,也是同属于乡村医生的时代烙印。
截至目前,隆阳区共有村医997人,其中瓦房乡有62人。瓦房乡是隆阳区典型的山区少数民族乡,2019年末全乡总人口34226人,建档立卡贫困人口4360户,19541人,瓦房乡素有“北冲”之称,是古西南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又有搬不完的北冲坝“米粮仓”之称,是西山开发较早的集镇,位于隆阳区西北部怒江峡谷的崇山峻岭中,怒江东岸、大横山西麓,乡名以乡政府所在地“瓦房街”而得名。大山深处,乡村医生的默默坚守,讲述着不平凡的“乡村医生故事”。他们进入村医的初衷和途径各有不同,有从赤脚医生又到外地打工再回卫生室的,有从卫校毕业直接进到村卫生室的,有从部队转业后到卫生室的,但最终,坚守到今天的他们,殊途同归。在村医这个岗位上兢兢业业,护佑着村民的健康,成了最基层的“健康守门人”。
瓦河村医胡玉军:健康路上“挑大梁”
瓦河村卫生室的村医胡玉军,1998年从保山卫校中西医专业毕业后就回到家乡做了一名村医。当时没有专门的卫生室,大家给村里人看病都是在自家家里。那些年在村卫生室主要的工作就是打疫苗。刚开始打疫苗时,老百姓不配合,不愿意到集中地点来打,他就和村里1位老医生挨家挨户挎着诊包入户打疫苗,当时打的是乙肝、百白破、乙脑。即使是上门服务,多数人还是不愿意打疫苗。有时候刚进到村民的家里就被质问:“如果出了问题,你能负责么?”有的村民甚至远远的看见他来了就把自己的门关上。为了完成疫苗接种任务,他耐心地一遍遍沟通,一遍遍上门,和村民们讲解接种疫苗后得病和不得病的治疗区别。
入户两三个月后,村民们慢慢有了一定的意识,后来也被他的诚心打动,慢慢的就自愿上门接种了。
最初的时候,他的工资只有18元一个月。这要养活一个家庭很是不容易,后来结了婚,有了孩子,承担的责任就越发重了起来。这些年来,大家基本都是一边做村医,一边干农活。待遇不高,但要承担的岗位责任可一点儿都不能少。这群基层健康守门人要做的事首要的就是提高自己,原本学历就不高,再加上后天的培训也都只是些基础的医疗知识,要想看好病,想当一名好的村医,还得“忙里偷闲”不断提升自己。除了参加乡卫生院组织的集中培训学习,自己还买了书回来看,这些年有了网络,有了微信,各种学习的平台也就多了起来。再一个就是自己认真“总结”,胡医生笑着说道,看的病多了,自然就有一套治疗方案。当然,村民的信任度也就高了,头疼脑热的都会去找他。
2004年1月1日,《乡村医生从业管理条例》正式施行,乡村医生经过相应的注册及培训考试后,以正式的名义执照开业。《条例》对乡村医生的准入、培训、考核等有了明确的规定。对于培训、学习提升,市里、区里、乡里都不定期举办,大家也用心学习,尽管有时候不大懂老师们授课内容,但通过录音等方式,回来后再慢慢消化。“我们都喜欢培训,每次接到培训通知都会克服困难,这是能提高我们能力技术水平的最好的途径。”大陷坝的村医姜新杨说到。
2006年8月,预防保健任务逐步走入他们的工作范畴。国家发布《农村卫生服务体系建设与发展规划》指出,社会和个人举办的其他医疗卫生机构是农村卫生服务网络的组成部分,除提供医疗服务外,也可以承担预防保健任务。
在村里当村医,工作中的艰辛和委屈是别人不能体味的。就说这些年,开始“家签”工作(家庭医生签约),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对签约对象的慢病管理,这个工作是必须要做好但又是困难最多的。就拿让村民定期定时到村卫生室进行血压检测就是一项难度较大的工作,习惯了觉得是“小事”的村民对于慢病管理不重视,对慢病认识也不到位,就不愿意量血压,觉得麻烦,也不不认真“配合”。村民会拿出各种“招”来,村医很难在短期内顺利完成工作。即使是村医上门服务也还是收效甚微。时间成了一个“宽泛”的词,往往村医入户时,村民早早地就出去干农活了,中午时分村民又觉得测量结果不准确不愿意测血压。面对这群人,村医做了很多努力,有时每天要入户很多次,有时候约定时间在卫生室等待很久,最后村民还是没来。就瓦河村来说,村里有156位高血压患者,村医们基本都是上门服务。为了做好这个工作,这些年他们不断推陈出新,如制定计划,按片区上门服务,不在家的再一一打电话预约,往往十多天才能转完一圈。最令大家头疼的是有些人找“家签”本就要花费近一个小时,甚至每次补办后又丢失了,到第二次去时又要花半天时间去翻找,单这项工作就要花费他们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在瓦房,大多数的村庄民风好,村民生活习惯也较好,赌博打架斗殴几乎不存在,但多数年轻人(至少三四百人)都外出打工了,留下的几乎都是孩子和老人。“一老一小”问题是最大的民生,如何做好“婴有照护,老有所养”?关心关爱老年人晚年的健康生活,助力未成年人健康成长,摆在面前的是一道又一道的困难。老人生病不上诊室,看病输液都要让他们去家里。“我们不去不合情,去又不合法,这是最难的。”胡玉军感慨道。
村医的工作非常不容易,特别是慢病病人非常难管理,比如胡老人,交代给他少油少盐不喝酒时,嘴上答应,可就是从来不认真执行。有些人还会骂“我们喝的又不是你的酒,凭什么要管我们?”后来有一位村民,得了脑梗住院后才意识到平时村医管他是对他好,并以自己为例子对他人进行健康宣教,这种“典型引路法”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大陷坝村医姜新杨:“以我之仁心,渡你之安康”
大陷坝村委会位于瓦房乡东南角,距乡政府所在地约9公里,共有11个村民小组,居住着汉、彝、白等民族。有农户410户1857人。大陷坝村卫生室村医姜新杨,2000年卫校毕业后就去外地打工,直至2014年村里打电话让他回来,他才返乡做了一名村医。返乡后虽然收入方面与在外打工没有可比性,但他个人认为精神上是自由的。每次出门被村民叫一声“杨医生”,心底还涌起一股感动。那是被认可,被尊敬。虽然没有在外打工钱挣到的多,但觉得很值,至少自己是被需要的。他还讲述了二十四年村医生涯以来令他最感动的一件事:一位腰椎间盘突出患者,起初去了大医院去检查,医院要留其住院治疗,但因各种原因,他选择回来找这位村医,经过几次针灸治疗后就恢复了。用自己的力量为病人减轻了经济和精神压力上的负担,这令他感到很欣慰和自豪。该村卫生室有2名村医,每天村里就诊人次在10余人次左右,家签331人,老年人健康体检172人,慢病管理174人,妇幼管理124人。2名村医周而复始地行走在村里,认真履行“健康守门人”的职责和使命。
浪戛村医陈智林:28年坚守,初心未变
陈智林是浪戛村卫生室村医,1994年入伍后学了医,留在医院上班,1999年到计划生育工作站,2006年参加村医。化验、照片、心电图他都干过。浪戛村人口较多,有两千多户,这里就有4位村医。由于交通不方便,大部分都在山里,并且居住相对分散,最远的距离村卫生室有9公里多,刚开展疫苗接种工作时要用骡子作为运输的工具。
浪戛是卫生工作开展得相对比较好的一个村,他们制定了管理制度。大家早上八点上班,下午四点去完成公卫工作,按时出勤,如因事不能出勤,在月底考核时主动上交规定的费用给大家。卫生室开诊时间得到保证,村民随时来都可就诊。村卫生室没有交通工具,个人也没有,加大了工作难度。但这也让该卫生的发展迎来一个“春天”,村民们大多都“自觉”到卫生室看病。开展的都是基本医疗,人均次费用在30元左右,医疗费用相对偏低,每天就诊患者就比较多,多的时候到120人左右,少的时候也有50多人,每月就诊人次在2800人左右。这4个人的团队心齐,热心为患者服务,赢得村民的信赖。在为群众看病输液过程中大家把握了一个“度”,就诊患者中常见疾病最长的也就五天左右,如果遇到特殊病例他们就会尽早转诊。据不完全统计,仅陈医生一人共计看病超过50000人次,默默地守护着浪戛村百姓的健康。陈医生常说,作为一名退伍军人,是部队培养了自己。对于医疗工作,他从未放弃,一直坚守着自己内心,并且把军人的良好品质保留了下来。近28年来,他每个月要为村里的老人测血压,检查身体。
2015年1月19日,李克强总理主持召开国务院第四次全体会议,并针对乡村医生群体发表重要讲话。他强调:“中国如此之大,各地情况千差万别,在许多偏远的山区、道路交通不方便的地方,村医发挥的作用城市公立医院替代不了。”会议再次决定,将2015年财政新增基本公共卫生服务费,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全部用于补贴村医。一方面,要切实保障乡村医生的合理收入,另一方面,还要提高乡村医生的养老待遇,这也给乡村医生吃了味定心丸。
村医的职责中还有一项比较重要的工作,就是妇幼保健工作,比如小儿推拿,每次体检后都要对家长进行培训,开展很多年了,但效果还是不甚明显,大多难以认真执行,主要原因还是村里留守儿童较多,大多都是爷爷奶奶在家照顾,对于老人来说,这是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大家还是克服重重困难,想各种办法努力推进工作。近两年的疫情防控工作对村医无疑又是一个大的考验,村卫生室要更加严格做好消毒、测体温等防疫工作,特别在年关,大家主动承担起从外地回村隔离人员的测体温等工作。
在做好乡村“守门人”的同时,他们更重要的是指引患者如何选择医院和治疗方法,为他们减少经济上和身体上的压力。现在的规范诊疗政策很好,也降低了村医的很多风险。
在村里工作了6年的村干部赵仁闲是这么来评价他们的:“在瓦房的六年里,遇到的几乎都是地道、老实、纯真的传统百姓,偶尔也会遇到蛮横、无理的个别,但瑕又怎能掩得过瑜?也正因为有个别瑕疵的存在,才能衬托出整体的完美。就乡村医生而言,我相信他们对得起“医者仁心”的称号。水平的高低我们搁置不论,这属于能力的范畴,但就品质而言,他们当之无愧。从一开始的日常就医,到后来的家庭医生团队,他们在向身边的人传递的是一种乐于奉献的大无畏精神,一种当下还是未来都十分具有意义的正能量。他们从事的是救死扶伤的工作,他们比常人更多的面对疾病与死亡。”
2021年,国家乡村振兴局正式挂牌,《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正式施行。乡村医疗队伍建设,被写入2021政府工作报告,意义不言而喻。
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建党百年,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2周年。他们也伴随新中国一路成长,风雨兼程不辞辛劳,有的几代人坚守在村医岗位,默默奉献着自己。这里有70年基层医疗的波澜壮阔,也有几代人的精彩青春。
是的,曾经,他们有一个名字叫赤脚医生,这是一个时代的记忆。现在,他们叫乡村医生,同样在以一种渺小而伟大的姿态守护着万千村民的健康。